第(2/3)页 “《在人间》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阿廖沙1871年到1884年的青少年时期生活。 这段时期他为了生活,只能一边与外祖母卖野果糊口,一边当绘图师的学徒、洗碗工、圣像作坊的工人等。 应该是详细查阅过资料,外加采风时做过这些工作,北川老师笔下的那个时代惟妙惟肖,风俗人情和典型特征都非常动人” 谈论起《在人间》,伊戈尔就有些止不住话匣子,赞美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,宛如滔滔洪水般连绵不绝。 “那不是好事么?这种严谨而认真的创作行为更值得表彰和提倡啊,让我们的文学家们向他学习难道不好吗?” 弗拉基米尔越听越迷糊。 既然这那么好,为什么还可能没法在《新世界》上见刊? “问题是,里有非常多的剧情聚焦在当时底层人民生活的严峻和黑暗上。 第一部《童年》,故事主要发生在外祖父的小作坊和家中,是以小见大的群像式写法,虽然有意无意书写着农奴制度改革时期底层民众的生活艰苦,但至少没有多少正面描写。 第二部《在人间》完全不同。 北川老师把故事的舞台设置在人来人往的下诺夫哥罗德,阿廖沙在这个‘人间’里遇见了形形色色的人,也看到了许许多多的‘不平事’。 我能感受到,北川老师字里行间都在批判沙皇专制制度” 沙皇专制制度,是指莫斯科公国一种形式的独裁,在这个政治体系下,所有的权力和财富分布被沙皇一个人所控制,类似隔壁的封建制度。 但与隔壁不同的是,即便这个制度早已被推翻和取代,可沙俄国内还一直存在着大量支持它的拥趸。 这批人以旧时代的保守主义者、沙俄贵族、亲隔壁反美者为核心,在沙俄各界的影响力极大。 沙皇专制制度的核心是沙皇本人,具有绝对的权威,享有无限制立法、司法、行政权力,他也被认为是所有臣民的父亲。 此外与西欧不同,沙俄没有政教争权问题,这也是那些支持者坚定认为西方政权体系不适合沙俄的最主要原因。 它的主要倡导者和理论家还包括世界级文学家杜思妥耶夫斯基、尼古拉·卡拉姆津、阿克萨科夫等。 这些文学界的先贤早已离世,但他们的传人和后人还活跃在沙俄文学界。 《在人间》如此明确地指出这个问题,并毫不避讳的进行批判,势必会引起这些人的大肆反对。 《新世界》背靠的沙俄财团里有不少这个制度的拥趸和受益者,和它相关联的文人集团也基本传承自杜斯妥耶夫斯基他们。 《童年》里有这个问题,但问题不大,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,没人会和金钱过不去。 可《在人间》直接把问题摆在台面上说,外加瑞典文学院的那次公开课,北川秀又直截了当抨击了另一大西方势力“白左群体”。 伊戈尔是真担心稿子会被《新世界》扣下来,或者干脆进行大幅度修改后再发。 “北川老师希望我能继续翻译,还把自己的手稿寄给了我。 这是因为他足够信任我,那我也得肩负起这个责任才对。” 伊戈尔不让阿列克谢过早去通知编辑部,只是简单说了下这个问题,以及他的翻译难度。 在弗拉基米尔这儿,他才原原本本把问题的严重性给说了一遍。 “听你这么说,我甚至觉得最符合出版资格的《现代人》可能也接不了这个烫手山芋。” 弗拉基米尔面色凝重,明白了伊戈尔的顾虑和担忧。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。 因为他恰好是实权人物里最有可能帮到这本书,也最有立场和理由帮忙的那个。 弗拉基米尔和大多数的沙俄权贵不同。 他出身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,母亲是名工厂女工,父亲则在海军服役过。 初高中时期,他的理科成绩很一般,但文学和政治成绩非常好,这也是他非常热爱文学的原因。 从特工转型为政客后,弗拉基米尔一手打掉了多个沙俄寡头,将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们一个个送进了监狱。 他之所以能身居高位的同时干这些利民利国的事,全赖他有过类似阿廖沙的童年、青少年经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