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静脉注射管被熟练地接入她手臂的血管。 两条透明的软管,像冰冷的蛇,从床后的墙洞里延伸出来,连接着隔壁房间的注射泵。 其中一条是备用的,以确保万无一失。 她睁着眼,望着天花板。 那上面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片被灯光刷白的虚无。 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,在绝对的安静中,异常清晰。 这样的人生早该结束了…… …… 高二…… 陈绚烂入学半个月了,学费才交上,还是向陈香兰家里借的,本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,陈德明死活不让:“丢人现眼!我陈德明还没穷到要女儿吃救济!”父亲当时吼声如雷,伴随着酒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。 家里的气氛愈发压抑,欧莉莉半年前出院后,就像换了个人。 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,眼神空洞得像蒙尘的玻璃,常常整天呆呆地坐在窗前,连吃饭都需要人提醒。 直到最近,记忆才像退潮后零散的贝壳,一点点缓慢地恢复,时断时续,有时带来短暂的清醒,更多时候是伴随头痛的混乱和恐惧。 陈绚烂不敢刺激她,只能小心守护,而陈德明再也没有动手打过欧莉莉,只是把压力迫切转让给了陈绚烂。 这个周末,店里莫名来了几个满身烟酒气,眼神油腻的男客。 陈德明堆着谄媚的笑,将她推过去:“我闺女,手法好得很,让她给各位老板好好按按。” 那几个小时,如同炼狱,她忍着胃里的恶心,在那一双双粗糙油腻的脚上揉捏推拿,男人们粗俗的玩笑和有意无意的触碰让她头皮发麻,指甲几乎要掐进自己的掌心。 “这闺女长得真好看。” “是啊,我也觉得,真水灵!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臭小子!” 空气中混杂着廉价精油和脚臭的味道,几乎令人窒息。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个客人趿拉着鞋子离开,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向隔间那狭窄的床边缓冲。 第(3/3)页